天雷

【方王】风留住 01

遇到一点不开心的事情,预计的文写不动了

放篇雷文回归自我,毕竟这个号当时就是注册来发这篇的。

古风au,先婚后爱,会有生子。各种狗血老梗,注意避雷。

虽然名字是这个,但我觉得基友之前赐名的《江湖希希传》最合适了



01.大婚



这个月京城最热闹的事当数方家二公子娶亲。

说到这个方家,只要不是闭目塞聪之人便都听闻过,方家不仅权势通天,交游百官豪俊,江湖上更有“天下之财,八分在方”的说法。

方家传至这一代有五位公子:大公子方世镜早年便和好友远赴岭南开创蓝雨,南洋来的奇珍异宝皆是通过他们之手散到九州各地;三公子方明华坐镇江南的轮回,所造名兵利器天下闻名;四公子方学才则在江城雷霆钻研机关之术;五公子方锐去了金陵呼啸,师从林敬言,三教九流,无所不知。

而这要娶亲的二公子方士谦,则留在京畿重地的方家本家侍奉父母,但其经营的中草堂却也是天下药门之所宗,十道百州的医馆多多少少都与中草堂有所关联,他本人更是能生死肉骨的国之圣手。

这样的人、这样的家族要办喜事,自然是声势浩大,排场十足。方家所在的长安街从街头到街尾铺满了十里红妆,先是设斋十日,广施粥药,又是大开三日的流水席,但凡登门贺喜之人,不论贵贱皆可入席。

但这还不是这门亲事最热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最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却是方二公子娶亲的对象——中草堂管事的儿子王杰希。

对,堂堂方家二公子,娶得却是男妻。

男风一事由来已久,高门大户养一些男妾佞童也不是什么新鲜之事,但男妻却是闻所未闻,古往今来头一遭。

更何况,方家没一点觉得羞耻丢脸而遮遮掩掩,反倒三书六聘、礼仪齐全,规规矩矩又风风光光地将人迎娶过门。

因此消息一出便众说纷纭,有人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家如此行事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有人说方家此举有违他们一贯端正的作风,出离常理,不知道这王杰希有什么本事,可不要是被人下了什么巫蛊之术;又有人说中草堂的小王大夫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实是妙手仁心,平日里也不见他和方二公子有什么往来,怕不是方家强迫;还有人说方二公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肯定是对小王大夫情根深种,才肯无视世人眼光也要与他共结连理,人家两情相悦和你们这些旁人又有什么关系。


如此种种,喧闹不止,旋涡中心的两人倒是泰然不动,只是从宣布婚期开始就都不见了人影。



方士谦看着自己院里屋里满目的红绸囍字,烦闷无比,躲去了花园里的石舫上睡午觉。

只可惜他刚刚有些睡意,便被方夫人柱仗敲地之声给弄醒了。

“娘?”方士谦一惊,赶忙翻身坐起。这几日因为婚事他和他娘已经有点闹得不可开交的意思,他可不想再挨一顿训。

方夫人却没有体察到他的心情,将柱仗一放,利落地坐在边上的几凳上,开口便唠叨道:“喜婆交待的事情都清楚了吗?明日就要成婚了,今天还在这里偷懒。”

“清楚、清楚,这点小事还难得倒您儿子吗?”方士谦扒了扒睡乱的发,努力将心里的不耐烦压了下去。

方夫人轻轻抽了一下他的手,佯怒道:“没个正形,我和你说明个儿可别出什么差错,杰希嫁给你已经够委屈了,你可得待他好点。”

听到这句话,方士谦便忍不住了:“他委屈?我还委屈呢,您硬要我娶他就算了,现在连胳膊肘都往外拐。”

“胡说什么呢!”方夫人气地又抽了下他手背,“要不是为了给你化劫,他犯得着顶着非议嫁给你?人可是你救命恩人,知恩图报都不懂了?”

“我命里有大劫我自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哦,现在你连父母也要质疑了是吗?”

方士谦眼看又要和前几日一样吵起来,赶紧收住话头,对母亲赔笑道:“我怎么敢!娘,我还是先回房看看还有什么要忙,您接着休息,孩儿先告退了。”

见到方夫人一挥手,方士谦立刻溜之大吉。



方士谦一踏入自己的院子,便听到院中传来阵阵说笑声,他绕过太湖石壁,一眼就瞧见正和他侍女相谈甚欢的方锐。

“锐锐。”

“二哥!”方锐抬眼见到是他,几步跑到他跟前,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见到这个从小交好的五弟,方士谦也难得心情明亮了些:“好久不见。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和她们打听我未来二嫂呢,正好你来了,我也不用问她们了,你告诉我就好了。”

“他有什么好打听的,倒是你,撂下你师父跑来我这里找热闹。”

“霸图百花嘉世都来了,老林熟人一大堆,用不着我陪。”方锐像是没看到方士谦一瞬间沉了的脸色,语带调笑,径直说道:“我这是关心你,要找热闹就不来你这了,外面才叫真热闹,朝野江湖,黑白两道,但凡叫得上名的都来了,二哥,你这亲结的真是声势浩大,比武林大会人还齐,实在让人好生羡慕。”

方士谦啧了一声:“有什么好,明日还得被他们跟猴一样看戏。”

“话不是这么说,成家立业人生大事,更何况我听说二嫂还是个冷美人,二哥你有福气啊。”

“美人?他?一双大小眼有什么可美的。”

方锐看起来像是想嘲笑他,但看了眼方士谦的神色,便决定拐个弯,揶揄道:“二哥你有所不知,样貌可不是评判美人的最重要标准,要知这第一等的美人看的是才情气度,正所谓……”

话没说完便被方士谦敲了敲脑袋,方士谦不甚耐烦地打断他:“得了,收起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来,我最近得了一种好茶,请你喝。”



与方士谦焦躁难安不同,王杰希倒是冷静,在屋里又细细清点了一遍明日要带走的物什,便坐在床边握着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出神。

他的养父王伯敲门进来时,他才乍然回过神来。

“爹。”

王伯见他手里攥着玉佩,便猜他有心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怎么?想你母亲了?”

犹豫片刻,王杰希还是坦然道:“嗯。明日我就要成婚了,我在想要是母亲知道会怎么想……”

“你母亲当年为奸人所害,走前唯一盼望的就是你能一世安康喜乐,现今你能安稳下来,她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王伯捏捏他的肩,微微叹息:“只是这婚事说起来,到底有些委屈你。”

王杰希摇摇头:“没有,我知道方家于我和母亲有救命之恩,现在能有个报恩的机会,我没什么可委屈的。”他顿了顿,才又开口道:“只是我与方士谦……”

王伯却是知道这一桩因缘的,叹了口气,安慰他道:“你也知道士谦这个人,就是太重感情,过了这个坎就好了,你以后也别只晾着他,多与他相处相处,你们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按我说你们能合得来。”

王杰希点了点头,王伯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那你早些休息,明日可是要累一整天的。”



第二日卯时刚到,王杰希就被喜婆叫醒,催着更衣洗漱。

喜服是方家定做的,他与方士谦是一模一样的款式。方家既然没有隐瞒他的身份,便也去了凤冠霞帔八抬大轿,代之以玉冠锦袍西域骏马,到时候方士谦到中草堂接他,两人便并辔而行。

等他收拾停当,又被喜婆牵着过了众多繁琐的礼仪,弄得他昏头转向,待到辰时方士谦出现在中草堂门口时,他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他这口气没松多久,鞭炮锣鼓喧嚣中他们缓缓向方府行进,沿途过来凑热闹的人挤满了街道,对他们投来或好奇或艳羡或鄙夷的目光,王杰希这时才觉得也许花轿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被人当做奇珍异兽观赏的感觉并不好。

他脑中千变万化地胡思乱想着,但面上却还是一点不露,万分平静。

方士谦瞧着他这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也觉得不能被他比了下去,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硬是挤出一丝春风得意的笑容来,倒是顺利地挂了一路。

他二人各怀心思,外人不知,只是见他们皆是丰神俊朗、玉树芝兰的少年郎,并辔走在一起,如画一般,很有几分佳偶天成的味道。



到了方家,又是各色仪式,只是这回遭罪的不再是他一个人,红绸那端的方士谦看起来比他还要晕上三分。

直到他们跪在蒲团上,俯身叩下去时,王杰希一片混乱麻木的脑海里才后知后觉地察出——从今往后,他和方士谦便真正绑到了一处。

手中红绸可放,但那无形中的牵绊却是再也去不掉了。



他们两个男子,方家虽已将细节做得无甚差别,但到底礼制不可乱改,因此礼成之后也不要王杰希在外招待宾客,送他进了新房候着。

王杰希的性子沉稳,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也没四处走动,只是枯坐半天无聊又折磨,轻轻叹息一声,王杰希从怀中取出林杰交与他的《魔道心法》,闭目运气练起功来。

等他运气绕着大周天巡了三圈,天色也暗了下来,远远地听见一阵吵闹之声往这边过来,他便赶忙收拾清楚,端端正正地在床上坐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方士谦就被人簇拥地挤进门,他看起来有几分醉意,但望过来的目光却又很清醒,双眸亮如天上星辰。

王杰希刚刚迎上他的目光,便教人拉到桌前,与方士谦并排坐下,两杯酒就放到了他们手中。

合卺酒,交杯之后便要同甘共苦,一世相随。

方士谦凑过来的瞬间,温热的气息喷到他脸上,王杰希的心跳微不可察地跳快了一拍。

众人闹着他们喝下交杯酒之后,又起哄要方士谦抱着他回床上。

方士谦狠狠瞪了一眼声音最大的方锐,想着遂了他们的意也能早点把人都赶走,便俯身一把捞起王杰希,王杰希被他一惊,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方士谦瞧见了,心里堵满的郁气奇异地散了一些,搂紧了人,大步往床边走去。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吧?”他将人放好,转身就开口赶人。

不知谁喊了一句:“你们亲一个我们就走!”引得各种哄闹声此起彼伏。

方士谦无法,干脆破罐破摔,坐下来揽过王杰希的腰就吻了下去。王杰希再一次像被他惊到了一样,手足无措地僵在他怀里,眼睛微微张大——方士谦也看着他,就这么撞进那双盛着万千思绪的眼眸里,难以自拔——王杰希终于反应过来,缓缓闭上了眼,而睫毛的阴影扫下来,安静地盖在眼下,方士谦只觉得心里也被一根软软的羽毛扫过,那无处发泄的郁气便像有了一个出口一样,一时消去大半。

等他们终于分开,方士谦把人都赶走,落了锁往回走时,王杰希坐在床边,又恢复了那副清清冷冷不着一物的表情。

那消去的恶气又梗了回来。



再开口,他的语气也冷了:“你知道林前辈那件事我还没有原谅你吧。”

王杰希瞧过来,眼里是毫不意外的神色,平淡道:“我知道。”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被原谅,但方士谦的感情他也无法干预。

方士谦就是厌恶他这副样子,哼了一声,语气又冷了三分:“那你也该知道我不喜欢你,也无意和你做真正的夫妻吧。”

他这句话却让王杰希松了口气,他点点头,语调都没有变化:“正合我意。”

说着站起身,指了指外间放着的竹榻说:“今晚我睡那里?”

明明是自己先开的口,但王杰希这好似求之不得的反应,让方士谦无端愤怒起来,偏偏不想如他得意,挥挥手:“床这么大,又不是睡不下,明早婆子丫鬟来看,你睡在榻上算什么。”

王杰希稍一思索,也觉得有理,出于夫妻之礼,他便问了一句:“你睡里侧?”

“不用,我没那么多事。”

王杰希一颔首,倒再没和他客气,自顾解了礼服挂到木施上,面朝墙睡下了。

方士谦盯着那个背影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宽了衣,也背着王杰希躺下。



本该春宵帐暖的洞房花烛夜便叫他们二人这般同床异梦背向而睡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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